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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亩方塘-徐悲鸿在南洋
半亩方塘-徐悲鸿在南洋

来源:中国书画报 作者:何华 2019-01-30 阅读:

记得当年从一套奔马邮票初识徐悲鸿,看邮票上的奔马似乎能听到“嗒嗒”的马蹄声,尤其是小型张,一群奔马扑面而来,下意识里身子往后一闪,怕被践了。徐悲鸿的马,人人皆知,但他的女人(未必是裸女)、麻雀和猫也画得好!

现代作家、艺术家中,和南洋关系密切的有郁达夫、老舍、徐悲鸿,三人中,又数徐悲鸿最密切。前后七下南洋,合计住了近三年,更重要的是,他的很多杰作都是在南洋完成的,包括油画《放下你的鞭子》(见附图)《珍妮小姐画像》《少女像》及彩墨《愚公移山》等。《少女像》是以新马电影大亨陆运涛的第一任夫人李惠望为模特的,画中少女扭身侧坐在一张木椅上,一只玉臂自然地搭在椅背上端,不经意间透着魅力。陆运涛的“电懋”,一度和邵逸夫的“邵氏”争霸香港电影市场,而且电懋的艺术性高于邵氏。可惜,1964年,陆运涛飞机失事遇难,电懋从此下滑。李惠望后来回忆道,当时她住在国泰戏院楼上,是徐悲鸿主动要画她。说到国泰戏院,当年它可是新加坡的高档场所,去国泰看戏是件值得骄傲的大事。国泰戏院前些年完成翻新,如今已飞入寻常百姓家,我常去那看电影。很巧,我有一位朋友是研究香港、新马电影的,和他聊到李惠望,立刻两眼放光,说她比很多大明星都漂亮,并找来一张1952年5月号《国际电影》画报的封面,李惠望和李丽华并排站着,真是双美图。几天后,他又扫描电邮来一张陆运涛李惠望夫妇和奥黛丽·赫本的合影,在西方佳丽身边,李惠望一袭旗袍,袅娜而立,气质上绝对不输赫本。

《珍妮小姐画像》

《珍妮小姐画像》

徐悲鸿是个多情种,懂女人,所以画女人好。《九歌·山鬼》《箫声》里的女子皆有鬼魅之气,不动声色,却撩人。在新加坡芽笼一带的“广洽纪念馆”见到他的一幅《观音大士像》,端庄娴静,是另一种悲悯之情。徐本人年轻时,仪态也是美的,沾染巴黎艺术家的风气,不打领带,总是结一个黑领花,这样的派头,今天也难找。他和蒋碧微、廖静文的生活,都在两任夫人的书里了,难免各执一词。不过,我更喜欢蒋碧微的回忆录——那是“风流女子”的坦诚直言,毫无顾忌,没有意识形态的干扰。说句煞风景的话:“到嘴的未必是甜蜜的”,倒是他和孙多慈的恋情有花无果,反而觉得更加有韵致。

比起徐悲鸿的大型油画,我更喜欢他的水墨画,尤其是动物花鸟。除了奔马,他的鸡、鸭、鹅、猫、鹊、牛、鹰、狮也极迷人。和齐白石的写意花鸟不同,徐悲鸿将写意工笔结合、中西技法融合,创造了自己的水墨画风。有幅水墨设色《雪景》,马来西亚槟城骆家收藏。1941年,徐在槟城时,受到当地雅士兼商人骆清泉的礼遇。一日,骆清泉感慨,家族世居福建和南洋,从未见过下雪。徐悲鸿即画了一幅《雪景》相赠,边画边说:“虚构虚构!热带下雪,荒谬荒谬!”画的中央是一株大树,枝丫光秃,左上角两只麻雀在飞,右下角四只麻雀在雪地上觅食。徐笔下的麻雀一律胖嘟嘟的,给枯寒的雪景增添了生趣和暖意。有人问他是否最擅长画马,他答:“是人们喜欢,所以多画马,其实自己最满意的是麻雀。”(见欧阳兴义《悲鸿在星洲》一书)站在《雪景》前,那几只麻雀活灵活现,恨不得抓下来握在手里。麻雀大概是最平民化的鸟了,色泽灰褐,土头土脑,但和我们亲。之前,在画册里看过徐悲鸿的《逆风》《晨曲》,皆拿麻雀入画,朴实可爱。有评家认为徐的麻雀寄托了他歌颂小人物的情怀,那倒未必。北宋黄筌、晚清任伯年的麻雀也画得好,是不是也寄托了歌颂小人物的情怀?寄托之情,幽渺苍茫,岂可落实?徐悲鸿的猫也好,威猛,作“眈眈”状,“照虎画猫”的另一解。

徐悲鸿的书法,也不寻常。他的字有老师康有为的影响,也有弘一法师的笔意。有人认为徐的字好过他的画,不无道理。我曾在白先勇家见过他的一副对联(徐悲鸿送给白崇禧的),每个字斗大,极珍贵。徐悲鸿反蒋,敬重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桂系将领也礼遇徐。

在星洲的日子,徐悲鸿住在至交黄曼士的家——江夏堂。黄曼士为人慷慨,喜欢收藏书画古董,徐悲鸿称黄曼士及其兄长黄孟圭为“生平第一知己”。江夏堂这幢老房子位于芽笼35巷,我曾去寻过,整幢建筑十分陈旧,除了“江夏堂”的匾额还挂在大厅,其他遗物荡然无存。二楼住了一户人家,走道昏暗,室内杂乱,气象惨淡。不少人呼吁应该好好修缮保护这幢故居,没想到,不但没有维护,2018年6月,居然把它拆除了,此事在新加坡引起很大的争议,最终还是未能保住徐悲鸿在南洋的遗迹,实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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