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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居士:超乎形质之上.中国画的根本画理

来源:世界名人书画网 作者:丹青居士 2021-03-15 14:03:08

许多人画画,或长期临摹,或长时期写生……。这些无疑是一个画家必备的前提和条件。但是,要想在中国绘画上取得更高的成就,绝不是临摹、写生所能做到的。可能一些人对我的说法不以为然,倘若真的如此,那你在灵魂深处,还没有真正领会到中国画的画理。否则,你绝不会在临摹写生之后,依然踱步在旧有的框子里,再也没有进步。


中国画是什么?古人给出的定义很神秘,有点“众妙法门,玄之又玄”。现代画学将国画定义在绢、宣纸、帛上并加以装裱的卷轴图形上。这种图形与自然、社会、宗教、政治等等有着必然的联系。而古人是怎样给国画下的定义呢!唐.朱景玄在《唐朝名画录》上论画说:“伏闻古人云,画者,圣也。盖以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挥纤毫之笔则万类随心,展方寸之能而千里在掌”。南朝.宋.宗炳说:“圣人含道应物,贤者澄怀味象。……夫以应目会心为智者,类之成巧,则目亦同应,心亦俱会。应会感神,神超理得。”古人给国画的定义是非常玄远、神秘和宽泛、神圣的。它即包括社会、自然、政治、宗教、道德、文艺方面的认知,也包括更宽广,更深邃,更遥远,更精微的某种形质之上的智慧。夫画者圣也,圣是什么?汉语中“圣”代表最崇高。也代表大智慧。朱景玄和宗炳论画,画理超越了人和画面的视界,是“万类随心”,“应会感神,神超理得”。是物我融通、心凝神释。是在物我融通中产生的灵趣神韵。这是超乎形质之上的一种大智慧。也就是说国画的本质绝不是现实的形质本身,而是物我融通中凝结成的大智慧。这种大智慧,不困于技,不惑于形。我心即画,画即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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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的画《雪溪图》


王维是国画史上是公认的里程碑式的画家。后世董其昌把他列为“南宗画”之祖,说他“始用渲淡,一变钩斫之法”。因此有人将王维的国画变法归于禅宗思想。其实王维所处的时代,正是国画“金碧辉煌”的时代,二李画风左右着画坛。王维之所以一改李思训、李昭道的画法,最根本原因是王维被俘之后的人生坎坷与波折。也因为这些坎坷与波折,他皈依禅宗。也因为皈依禅宗,他开始看淡世界,以水墨渲染的绘画作品,随意而自然,其精神内涵弥漫着王维的退隐思想。这种隐士思想,不困于二李之技,不惑于大青绿之形,应会感神,神超理得,物我融通,王维终于得到的超乎形质上的东西,一种淡泊明志,大美无言的山水画智慧。他羽化成仙,终成南画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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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望《富春山居图》


黄公望用四年时间,创作出惊世骇俗的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四年时间,期间废了多少草稿,废了多少墨迹。这四年时间,春夏秋冬,风霜雪雨,他花费1300多天时间,足迹遍布富春山各个角落,观察富春山的沧桑岁月。最终他选择以疏旷的秋色表现富春山的另一种“富有”,这是一种空相智慧。它阐释的是繁华落尽之后,世界回归于一种平淡无奇。这种平淡无奇,包含着淡泊名利,看开,放下的人生智慧。其实是黄公望历经仕途的惨淡、坎坷之后,重新认识世界的结果。所以其笔墨展示的空旷、静穆、淡泊的气韵反到成为人生的“富春”。《富春山居图》之象外之象,已经超乎富春山形质本身所展示的林泉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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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禹舜《静观八荒系列》


当代国家画院院长卢禹舜,“脱离视觉概念”,从本质上,根源上,形式上,思考国画的创新。他“脱离视觉概念”“往往不做具体自然景象的描摹,而偏于象征意义的宏观景象与自己认为有文化意味的形式符号的表达。作为静观活动与实践,它们是我的物,我默契神合唯一,独立自主的精神境界。”这句话最关键的部分是“往往不做具体自然景象的描摹,而偏于象征意义的宏观景象与自己认为有文化意味的形式符号的表达”和“我默契神合唯一,独立自主的精神境界”。因为如此,卢禹舜从骨子里理解了“夫画者圣也”“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应会感神,神超理得”的妙处。这种超乎形质之上的大智慧,让卢禹舜不困于古人之技,不惑于传统之形,不局限于“具体自然景物的描摹”。反而追求“象征意义”“宏观景象”“文化意味的形式符号”“默契神合”。卢禹舜的笔墨视野着眼于人类文明起源的神秘玄幻。他将天地山川融为一体,在凤凰浴火,混沌初开中,探索人类文明的第一缕曦光。在这缕曦光的照耀下,宇宙渐渐亮了起来。统而观之,卢禹舜的《静观八荒系列》体现一个大视野,大视角。即是大笔墨、大形质、大写意。也是个人的大胸襟、大气魄、大胆识,大豪气。卢禹舜的《静观八荒系列》造型,没有受任何框框的制约,他变法图强,一任挥洒,直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美无言”“大巧若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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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培童石窟系列


明代董其昌说过“盖大家神品,必于皴法有奇”。当代焦墨大家马培童的石窟系列作品皴法与卢禹舜的笔墨思考有异曲同工之妙。马培童在石窟系列作品创作中,把中国岩画和古人类活动符号拓片与石窟系列作品,物我融通到一起,不困于唐宋之技,不惑于元明之形。从古代拓片和古人类遗迹符号中思索、感悟、提取出一种完全有别于古代先贤的皴法,使一系列石窟作品,即斑驳高古,又有一种神秘玄幻的庄严法相。这种皴法化育的焦墨艺术品,在美国、英国、新加坡、台湾艺术品拍卖中,以其特有的东方神秘感,让藏家充满敬意和膜拜。马培童是在画画吗,也是,也可以说不是,他还有一个称号,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马培童在古人类遗迹和符号中提取的皴法,使他的石窟系列作品闪烁着人类文明的光华。


“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是“众妙法门”,是大觉者的想象力。“本乎形者,融灵而变动者心也。于是乎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判躯之状,尽寸眸之明”。中国画要的就是“拟太虚之体”“尽寸眸之明”。反之,如果画家以数十年笔墨之功,重复大自然,则没有新意,没有奇妙,没有未来,没有憧憬。


石涛说,天有是权能变山川之精灵,地有是衡能运山川之气脉,我有一画能贯山川之形神。


总结古今绘画大家,他们之所以在中国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因为他们读懂了和掌握了“超乎形质之上”的中国画理。


丹青居士

202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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